故郷の星が映る海


IPDC,哨兵向导au。
IP向导,DC哨兵,对你没看错,这篇文向导是攻。
接受不了就合上吧,乖。
大概会是中短或者中长篇,也可能会开车,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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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这里啊。”

彼时追击者正站在罗兰西亚的港口边,抬头仰望着那艘停泊在岸边的拜德军舰出神。熟悉的声音和精神领域中泛起的波动唤回了他的神志,就算不回头,他也知道来的人是他的伴侣。

“圣骑士…怎么连你也跑出来了。”

“只准你大晚上的从塔里开溜出来,不允许我出来透透风吗?”圣骑士调侃了他一句,看着追击者那一脸无奈和败给了他的眼神不禁笑了笑,“又在想那些事情。”

追击者沉默了一下,他不再望向军舰上没入黑夜的桅杆和遍布于其上的繁星,转头看向了圣骑士。对方似乎是匆忙间赶出来的,薄薄的衬衫外只套了件单衣,此时正双手插兜气定神闲地等着他的回应。

“……圣骑士,你这样会冷的。”

“我很想说谢谢你的关心,追击者,但是转移话题的技巧太差了,你还是有待学习。”

追击者瞪了他一眼,自知逃不掉也瞒不下去,于是索性就在海滩上直接坐了下来。圣骑士见他这样也不多说什么,很干脆地靠到他的身边,顺便把追击者给半抱在怀里,还把脑袋搁他肩膀上。

“喂,圣骑士…你的头发很痒的。”

“这样就不冷了嘛。真是的,因为追击者身为哨兵的天赋太出众了,所以连做这种事情都要束手束脚的…”

“…你有什么意见吗。”

“怎么可能,我恨不得自己的哨兵能够强一些呢,虽然你已经很强了。”

说倒是挺会说。追击者吃了个闷亏,只好默不作声地用胳膊肘轻轻将圣骑士稍微顶开一些,以免他的刘海挠到自己的脸颊和脖子。海风掀起了对方的一头金发,追击者一把将他们拢了起来,也不管圣骑士暗自喊疼,拿出随身带着的皮筋就把他们扎了起来。

“圣骑士。”

“嗯?”

“这片海就连着哈梅尔。”

“我知道。”

“…明天我们就要出发了。”

“是啊,回到故乡。十年了。”

“是十二年。”追击者慢吞吞地纠正了一句,“我知道我也许不该想这么多,但是这种时候我总是会克制不住。”

“你明明在战场上和训练里都果断得不像个人,这种时候倒是很会多愁善感…”圣骑士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半句话几乎都快被吞进他肚子里听不太见。但哨兵的听力可从来都不是吃素的,追击者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无视了对方话里的玩笑意味,只是径自开口,“十二年前我们也是从这个港口…来到拜德的。”

“我忘不掉,圣骑士。我怎么可能忘。只要走到这里我就会想到哈梅尔…”追击者顿了顿,笑容里有一点苦涩,“甚至是她现在的模样。”

圣骑士没有接话,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十二年前的今天,哈梅尔被魔族入侵,父亲因为至今他们都无法理解的原因和魔族一同攻向故乡。军队的防线被不断推后,城墙轰然倒塌,自哈梅尔的白色巨神叛变,一切就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只是轻轻地在最开始的地方叩下,随后的一切就摧枯拉朽般尽数崩溃。




哈梅尔被魔族侵占的时候,圣骑士和追击者只有六岁左右。那一年他们双双觉醒为哨兵和向导,距离魔族入侵甚至根本没有多少时日。追击者,不,应该说银翼的脸圣骑士至今还记得。虽然之前有父亲的帮助和指导,但那时的银翼还无法彻底控制好自己的五感和疏导精神领域。

远在天边的战场上传来凄厉的叫喊,硝烟与火药的味道已经蔓延到了城外。那时的圣骑士也还只是个雷霆护卫,他拉了拉盖在头上的兜帽,担忧地看着他身旁脸色苍白的银翼,对方的手正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因为难以忍耐的痛楚而愈发用力。雷霆被对方掐得生疼,心底却生不起一丁点的抱怨,那些对他来说只是略带吵闹的背景音估计在银翼听来是在他耳边点响的鞭炮。哨兵觉醒后经历的五感折磨比起他手腕上的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不如说银翼能够坚持着没有直接昏倒过去已经足以证明他的精神强大了。

他轻轻动了动被银翼抓住的手腕,在对方投来疑惑的视线后指了指左边,示意那里才是去往塞纳斯港口的路。银翼略带疲惫地点了点头,最后还是将“抱歉”两字吐了出来。

“银翼?我可以说话吗?”

雷霆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银翼的脸色很不好,他实在担心自己的声音会变成更多的噪音压迫对方的神经。

“…没事。你说。”

雷霆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犹豫了。他和银翼被哈梅尔的所有人寄以希望——作为白色战神的孩子,又在如此年轻的时候觉醒了能力,他们几乎被当成能够在未来拯救哈梅尔的最后的希望。

他尚记得祭司长将披风罩在他与银翼身上并且把他们送出城外的时候眼里泛着的不舍与怜惜,还有令人窒息的绝望中未被扑灭的仅剩的火光。只有他和银翼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逃了出来,祭司长说为了避开魔族的注意,想要分派人手协助他们离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们只能自己逃。

——而如果他们也没能逃出去的话,那也许哈梅尔就完了。

这样沉重的未来仅仅是一个念想都让雷霆觉得头晕目眩,他强压下所有的恐惧与对魔族的怒火,用力点了点头对着祭司长掀起笑容以示安慰,而银翼则分外勉强地道出了一声谢谢,就跟着雷霆一同转身离开了。

所以银翼就算再痛苦也不敢在这种时候一头栽倒在地,至少要等到了军舰上——让雷霆独自一人带着他离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不是他倒下的时候。

“雷霆?没事的话快走吧。要有人追过来了。”

“不,那个,我是说…银翼,我…”

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雷霆在这种时候却难得的犹豫了。想为现在的银翼做点什么——银翼是哨兵,他是向导,安抚哨兵的精神领域和疏通他们的五感可以说是向导的天职,在这种时候能够帮助银翼的只有自己。然而问题就是雷霆虽然向祭司长还有神官们学习了点向导技能的皮毛,但是根本就没有试过辅助哨兵,一窍不通的他在这种时候擅自出手可能只会帮了倒忙。

在这种节骨眼上出岔子,后果可想而知。但他只是单纯地不想看银翼再继续痛苦下去罢了。

“知道你要说什么。”可能是因为精神上不好过,银翼的语速也有些快,“不用担心,我能坚持。”

“可是?!”

“少废话,我们没那个时间了!”

银翼低声地喝住了他,显然对雷霆的犹犹豫豫极为不满。雷霆被对方给吓得愣了一下,接着那倔强的脾气就很不适时宜的泛了上来。

“说什么啊,我只是在担心你而已?”

“现在是担心我的时候吗?我们要做的事情是赶快从这里逃出去,我都说了我没有问题,要是在这里被追上,哈梅尔就…”

银翼咬了咬牙没继续说下去,他勉强压下乱作一团的情绪,深吸一口气不准备再多说,“总之快点吧,我还能走。”

“你这家伙…”雷霆一口气被对方说得直接吞回了肚子里,憋在胸口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情感最后还是冲破了理智,他将银翼一把扯过来按在怀里,也不管对方“你干什么”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抱怨,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到底在和我逞强什么啊,明明走路都成问题了?”

“喂,雷霆,别动手…!”

“什么啊,我虽然的确没替哨兵清理过精神领域,这种时候你觉得还觉得有其他解决方法吗?”雷霆瞪了对方一眼,他自知理亏,于是只好尝试在气势上盖过对方。

“我不是…”银翼动了动唇,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万一出了什么情况,到时候你一定会自责。说的好像我不知道你的脾气一样,总是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我不希望那样。”

“你是在说以前偷跑出去玩结果被父亲骂的事情吗?”雷霆轻笑出来,他抵上银翼的额头,尝试去触碰对方的精神领域,“不会出什么状况的,银翼。虽然我也没试过…但是,我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与其担心些有的没的,相信我吧。”

“你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有自信。”

“这也是我的优点不是吗?”雷霆没有理会对方的调侃,只是直直地望向对方的眼底,“我在等你的回复,银翼。”

“…我知道了。试试看吧。”

“我相信你,雷霆。”




“啊啊——那个时候追击者,不是,银翼…算了,还是叫追击者吧,说你相信我的时候,可是给了我一颗很大的定心丸啊。”

“你想说我不把那四个字憋出来,你就会失败吗?”

“说不定呢。但是如果我失败的话可就没今天了…喂追击者,你要做什么啊?”

“没什么。我才想起来我没带枪。”

“…那还真是谢天谢地了。”圣骑士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顺势抓住追击者的手也往怀里一按,“我可不想被你的枪口指着,所以还是这样吧。”

“如果你失败了的话,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喂喂,当时说着不想让我自责的家伙到底是不是你啊?明明只是过了十年而已,你为什么变得这么不可爱了…嘶,疼疼疼,追击者!”

“是十二年。还有,如果不是从你嘴里听到这两个字,现在那个人的手腕已经被我掰骨折了。”

“真是的,不要这么凶啊…我道歉,我道歉。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

“和你这种人待在一起,想要心情差也难。”追击者顺势往他怀里一靠,开口就是一句风凉话堵住圣骑士的嘴,“…但总之还是谢谢。”

“和我还客气什么,追击者可是我的哨兵啊?”圣骑士径自笑了出声,“更何况我们还是兄弟。你太认真啦,追击者?再和我说这种话,我可是要生气的。”

“…是吗。我会考虑收敛一下的。”

追击者抬头望向夜空,十二年前他们刚刚来到罗兰西亚港口的时候也是在一个夜晚,然而当时追击者只觉得昏天黑地,夜雾笼罩了这个他们没有来过的城市,所有的一切都被沉闷掩盖着,压抑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有一丝阴霾,还可以眺望到闪烁着的繁星。

是心境的变化吧。追击者把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慨归类为自作多情,转念就不再多想。


“圣骑士。”

“嗯?什么?”

“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太晚睡不好。”

“真是难以置信,我竟然被率先偷跑出来的人给训斥了。”

“…你就不会少说几句吗。”

“是是,难为你大晚上的还跑出来看星星…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那是你视力太差了。”

“不想被哨兵这样说。”

“…抱歉,让你担心…?!”

话还未说完圣骑士就率先堵住了他的嘴。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并没有让追击者太过惊讶,向导的精神力流入脑海,安抚驱散掉他仅剩的一点焦躁与不安,让他的心情归于平静。

圣骑士松了口,略带无奈地轻笑着,“我几分钟前才提醒过你不要和我说这种话的来着。”

“知道了…我…”追击者顿了顿,将那习惯性的话语硬生生给吞回肚子里,“那我不道歉总行了吧。”

圣骑士被他的反应给呛得笑出了声,他最后又揉了揉追击者的脑袋,然后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走吧,回去了。”

“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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