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还摸得出后续…


一。
凛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才刚开始在他面前上演的突如其来的战斗。
敌人是assassin，在圣杯战争之前也算恶补了些相关知识的他知道这是一个拥有气息遮断的职介，他刚才没有在夜路上被对方的飞刀直接戳穿喉咙已经是万幸了。当然那要多亏了在他附近的鬼影，虽然他并不知道鬼影是怎么发现assassin的…他明明是berserker啊？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至少现在不是。他发现鬼影现在完全听不见他说的话，他的刀步步紧逼着暴露身形的assassin，以三重凛这个人类的肉眼已经完全看不清武器的轨迹了，能够捕捉到的只有若隐若现的银光。
assassin不断地后退着，看上去抵挡鬼影的攻击对他来说有些吃力。那是自然的，失去了气息遮断这个优势，仅凭他的力量是无法和berserker抗衡的。
鬼影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但是一边神智清醒的凛可是知道拉开战场的结果有多严重。assassin的master直到现在都没有现身，在不清楚对方所在处和综合战力的情况下随意突进可是很危险的。都说狗急了也会跳墙，assassin现在可完全没有被逼到穷寇的样子，虽然也已经负伤，他的躲闪也仍旧显得游刃有余，这种时候如果踩中陷阱，后果可能不是凛和鬼影承担得起的。
“berserker！回来！assassin的master还没现身！”
凛勉强忍住直接叫出对方名字的冲动向鬼影喊到，可是鬼影也和之前一样对他的命令充耳不闻，那双紫绀色的瞳孔中是满溢而出的杀意，紧锁着敌人牢牢不放，直到收割下对方的生命。
…三重凛直到现在才算是隐隐意识到，不知火鬼影的狂化是怎么体现的了。
很明显，作战的时候不正常。他对战斗和杀人似乎有着几近疯狂的执念，完全无法听到三重凛的声音。
水泥地被刀光砍裂掀起尘土和碎块，assassin身形暴退，樱发的青年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他隐隐约约的笑容，自信的，残忍的。
三重凛咬了咬牙，现在他的选择有两个，一个就是追过去，至少和鬼影保持在一定的距离内，另一个就是…使用令咒。
冒险还是稳妥？这个问题没有在三重凛的脑海里盘旋太久，他不是会搭上自己的命去涉险的人。
鬼影的身影已经快看不见了。
“…以令咒下令。”
手背上的令咒闪烁起幽幽的红光，在黑夜中分外耀眼。
“berserker，现在就回到我身边！”
樱发的青年转瞬间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皱了皱眉，看上去像是想说什么，但很快就变了脸色，脚一踩就冲上前来拽住凛扯进怀里。凛感觉鬼影的刀擦着自己的脸划过，然后是刀尖没入肉体的声音。
鬼影将武器拔了出来，又立刻反手再对着心脏处补了一刀。凛才刚看见在他面前的黑雾之后是assassin盖着面具的脸，鬼影就已经抬起一脚把敌人踹进墙里，一阵哀嚎过后，黑雾渐渐散去，只留下支离破碎的面具掉落在地上。
空气中弥漫起诡异的静默。这突如其来的战斗前前后后只花去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还没等凛彻底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长刀入鞘，最终，还是鬼影先开了口。
“…看来，你至少不是一个废物或者蠢货。”
凛一时语塞。
“这样一来他们应该会收手吧。是我的失算，没有想到assassin同时有好几个人存在。”
虽…虽然承认了是很好，但是重点问题并不是这个吧？
“回去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二。
“那个…你脸色似乎不太好…”
“你用了令咒，我脸色能好吗？”
“…据我所知，令咒似乎不会有这样的副作用？”而且听说令咒还可以补充魔力吧，怎么看上去状态反而更差了？
“啊…也是，好像是有这回事。”樱发的青年一脚把椅子勾出来坐下，“那是我的问题，精神方面的事情不管哪个我都不擅长。”
“可是，我也是因为叫了你很多次也没有反应，才选择了那种方式。”凛顿了顿，思量着该如何向对方解释自己为何使用令咒，却见对方烦躁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
“够了够了，理由我都知道。更何况你的判断是对的。如果那个时候你不使用令咒，现在你就是一具尸体了。做第一个出局者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至于我没有反应的原因，你还需要我解释？看上去不是已经明白了吗。”
“…那是你的狂化？”
“差不多吧，你可以这么理解。”
凛轻轻叹了口气，有点头疼地往沙发里一倒。
“你应该庆幸在这种时候我至少是个可以和你正常交流的对象，作为一个berserker而言。”
“…我知道。”凛有点闷闷地回答，“只是…如果纯粹是没有理智的话那也算了，我不用和他们商量什么，只要下达命令就好。像是鬼影这样的，我们完全可以一起讨论作战计划，可是现在反倒是在实施的方面有了瓶颈……”
“为什么要和我讨论？”
“什么为什么，我们是一起战斗的…”
樱发的青年轻蔑地嗤笑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伙伴？梦话还是留到睡觉再说吧。你是master，我是servent，那种关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你想要制定什么样的计划，下一个准备对付谁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是个替你杀人的家伙而已。”
“可是，至少也要让我知道一下克服的办法吧？我不可能每次都用令咒限制你。为了这个我也需要了解你一些，既然可以交流，那不妨多沟通一下不好吗？”
“我拒绝。你负责给我命令，我来负责击退敌人。懂了吗？要是这都听不懂就滚去教会待到战争结束吧！”
他的servent，简直已经固执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那么，至少和我说一下你的作战方式，还有宝具之类的吧？assassin有气息遮断这个被动，通常来说都是无法察觉到他们的行动的，但是你却发现了。berserker的职介可没有那种能力。”
樱发的青年没有暴躁地回答他，而是罕见地沉默了一会。
“那是因为我是哨兵。”
不太陌生的称呼让凛愣了愣。
“原来如此，五感过人吗？”
鬼影点了点头。
“想知道的话就去查吧，历史啊书籍啊什么的，我的事情不可能没有记载的吧？”
他垂下眼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但很快又恢复到平时面无表情的样子。
“到时候再不知道的话再来问我吧，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说太多。那我去休息了，有什么要紧事叫我就好。”
青年的身影化为灵子消散在空中，留下凛一个人愣了良久。
不知火鬼影，不知火鬼影。
他默默地念了这个名字好几遍，才从脑海中某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寻到一些和这个青年有关的记忆。

在那个没有明确年代记载的时候，被所有人恐惧的杀人恶鬼。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