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该强调一下这里写的所有的历史和传说等等全部都是架空和自己au里的，和原作还有现实生活中的任何历史都没有关系…


一。
其实三重凛不是没听过这个名字，学校的历史课他姑且也算有好好上，不过没有太过上心，因此对不知火鬼影这个人的印象并不深。
凛趁着放学后的时候溜进了图书馆，开始在众多的史书里寻找起了他需要的那些。
“这种时候不该来学校。太不安全了。”
“唔…不要这么说嘛。一直缩在家里是没法把握状况的，稍微出来走走也不坏。”
“所以说，如果…算了，这都是你的决定。”
“说话就干脆说完吧，berserker。”
“那是命令？”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和你普通地聊天而已。我和你都一样是人类，哪来的命令不命令这一说啊。”
“是吗，那我拒绝。我不想说。”
“稍微通情达理一些嘛。我还是很在意你说的话的，说不定你的意见和想法比我要更加妥当。人们的交流可不仅仅建立在命令之上啊？”
“使用过令咒来命令我的人没这个资格说我。”
“…难道我告诉你说这是命令你就会说？”
“当然。你可是我的上司，遵守命令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凛沉默了一会，抱着从书架上寻到的书坐到桌边。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一直命令你。令咒那一次是例外，但既然大家都是平等的人类，我觉得我没有肆意命令你的资格。”
凛听到了一阵很明显的轻蔑的笑声。
“…这种说法真是让人觉得恶心。”
鬼影的话中混杂着苦涩和厌恶，一时间凛也猜不透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迟疑了一下，翻开了手中的书。
总之，先找到契机吧。
从了解这个人开始。


二。
凛仰起头轻轻叹了口气，他望向窗外，太阳渐渐朝着地平线靠拢，将天空染成了橙红色。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差不多快到晚上六点，从他进了图书馆开始已经有快两个小时了，可是真正和鬼影有关的东西他根本没看到多少，反倒是真正了解哨兵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群人了。
哨兵，曾经在过去的某一段时间内主宰了历史舞台的特殊人群。他们有着异于常人的优秀五感，能够看到千里远的事物，听到极其细微的声音，触碰感受到普通人类无法接触的事物。他们的五感过于优秀，以至于需要另一种叫做“向导”的存在来平衡和制约他们的能力。
凛有点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将书本收拾起来重新摆回书架上。
“一无所获的样子。”
“不，也不能这么说吧…至少知道你是哨兵以后，可以制定更详细的作战计划了。比如说首先我就不用那么在意偷袭，如果有敌意的话就算是很远的距离你也可以察觉。”
“看样子你还不笨。”
“你才是，这么长时间一句话都不说，把我给吓了一跳。”
“是吗？我看你挺专心的样子不好打扰你。”
“你出人意料地体贴啊…”
凛轻轻笑了笑，接着就沉默了下去。
他并非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只不过越是在书里看到鬼影的名字和描述，越是觉得不敢置信。
他的servent，真的会是那样的人吗。
“这种夸奖我可经受不起。不如说，你竟然还敢这么称赞我才是让我没法相信。”
“不，怎么说呢…”凛稍稍踮起脚将最后一本书塞回书架，这一回不再是用精神沟通，而是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的话语，选择开口用轻微又坚定的声音回应对方。
“比起书里写的那些，我更愿意相信站在我面前的现在的你。也许你以前真的是那样吧，不过，果然还是亲自接触的人来得更有真实感。”
等了一会鬼影又没有回话，凛也已经习惯了对方这种没来由的脾性，伸手去推开图书馆的门准备离开。
“咦？”
“真是败给你了。”
樱发的青年先他一步用脚蹬开门，接着有些不满地挑了挑眉示意他不要愣在原地。
“反正你魔力很多的样子，现在周围也没有人。一样都是要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吧？”


三。
“就算这样…随随便便地…”
“你好啰嗦啊。给我闭嘴。”
也许该考虑一下收回前面夸奖他的那些话。凛默默地腹诽了一句。
“那么，你想知道什么？”
“唉？”
“唉什么啊，书里又不会写太多我的事情。”
“…你早就知道了？”
“当然。所以有什么想问的趁我心情好的时候说吧，我的耐心可不好。”
“既然如此，之前问了你这么久怎么还一副视死如归就是不说的样子啊。”
“啊，那个啊。因为我没有什么战斗的理由嘛。我又没有什么要实现的愿望，杀人的事情也差不多厌倦了。知道我的事情而开始害怕控制不了我的人哪里都有，最后直接用令咒让我自杀的也遇到好几个了。虽然是很不愉快，不过既然已经是死人了，感觉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凛顿了顿想要安慰鬼影，可是樱发的青年讲得毫不在意，反而让人觉得无话可说。不如说，安慰他的话会适得其反吧，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希望别人同情自己。于是最后，他也只能吐出一句“轻信书里的内容太过愚蠢”。
“那些都是真的哦？我杀的人。不过向导的事情是假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的意思还不清楚吗？我要和你成为一同作战的伙伴，而不是高高在上命令你的人。后悔什么的更不用说。”
“那就继续吧，说说你现在了解的向导。”
“唔…是每个哨兵赖以生存的搭档，可以安抚他们的情绪防止暴走，但是数量更加稀少珍贵…”
“错了，根本没到赖以生存的地步，我没有向导也活得好好的。稀少是事实，珍贵还远远不够格。”鬼影皱了皱眉，话语中满是厌恶，“皇室里的向导可是一抓一大把，虽然光是我砍掉的哨兵就比他们加起来的人数还要多了。嘛，不过…历史本来就是胜者说了算的东西。”
“咦，你没有向导？我记得你…”
“因为作恶多端最后被自己的向导制裁，失去了赖以生存的人所以才会被杀死什么的，都是这么写的吧？”
“……”
凛觉得喉咙一片干涩，最后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没错，不知火鬼影这个人的记载，和善良与正义完全不搭边。传言在那场巨大的动乱中没有人手上沾的鲜血比他还多，因为杀了不计其数的哨兵而被反抗势力所憎恨，甚至还有他毫不犹豫一刀割断血亲喉咙这样的残忍传言。这个无人能挡的杀人恶鬼，最后的结局是被自己的向导忍无可忍地放弃，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搭档而惨死在了战场上。
“真正互相承认的两个人，不管是哨兵还是向导，都绝对不会做出抛弃对方的事情。”鬼影没有在意凛的沉默，只是接着云淡风轻地说着自己的过去，“那对他们来说和死亡无异，更何况在那之前还要承受千百倍的痛苦。精神崩溃，灵魂撕裂，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吧。”
“而且那个家伙对我做的事情…算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是我罪有应得。很晚了，加快脚步吧。”
话题就这样戛然而止，而鬼影很明显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以他的性格来说再逼问下去也只会引火上身，于是凛乖乖地选择了闭嘴，把满肚子的疑问吞了下去。

“啊对了。为了防止你有什么天真的想法，那些书里记载的死在我手里的人的数量可不是骗人的。”
…不是的。不应该是这样。
凛只是这么没来由地确信着。

“所以别抱着什么奇怪的期待了。把我当做你的道具和武器才是正确的选择，伙伴那种东西，就不要再指望啦。”

——不知火鬼影不应该是那样的人。
三重凛只是这样坚信着，并且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打算放弃。